（上接381章）

“姑父！”

塞尔茜的话音未落，原本站在他身旁的老者早已不见踪影。

老雷古勒斯在身上套了一层避火咒，头也不回地冲进了火场。

海伦斯和小羲和就如流星一瞬，昙花一现。她的人生总是那样短暂，短到在他六十余岁的生命里，已经两次目送她离去。

他没法再眼睁睁地看着爱人在自己面前丧命，他可以早早逝去，烂在泥里，可他爱的人不可以。

耳边只剩下火焰吞噬一切可燃物质的噼啪声，浓厚的烟尘呛得人无法呼吸，眼前的世界都被铺天盖地的尘雾遮挡。

老雷古勒斯不得不施加一个泡头咒维持自己的呼吸，并使用荧光闪烁来照明。

他在安全通道的拐角找到了陷入了昏迷的小羲和，对她施加了避火咒和泡头咒后，取出魔药灌进她的嘴里，抱起她冲出了火场。

老雷古勒斯把人事不省的少女送到了救护车上，看麻瓜医生们争分夺秒地对她进行抢救，看麻瓜的心电监护仪上那剧烈波动的折线趋于平稳，眼泪滑过苦涩的笑容狠狠砸向地面。

永别了，我的姑娘。

他默默地取出藏在胸针里的照片，深深凝视，想把爱人的笑脸镌刻在心里。

“太好了！她的生命体征基本稳定了！她活下来了！”

麻瓜医生惊喜的声音逐渐模糊，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着老雷古勒斯不断向后退去。

眼前的光影不断变幻、扭曲、逆流而去。老雷古勒斯死死攥着手里的照片，却仍然阻止不了它化为齑粉，随风散去，如同他衰退的记忆。

时间飞速地倒退，再倒退。

雷古勒斯看见那个额上印着疤痕的男孩与面目狰狞的魔头对峙，看见巨蟒的毒牙对着西弗勒斯的喉咙捅刺，看见癫狂的堂姐贝拉将外甥女小唐克斯杀死。

他看见穆迪跌落江中，看见邓布利多坠落高塔，看见兄长西里斯的尸体掉进死亡室的帘幕。

最后的最后，他落入冰冷刺骨的水里，无数双滑腻的手拉扯着他朝深渊沉去。

十八岁的雷古勒斯茫然地摸向自己空空荡荡的颈项，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剜去了一块。

他似乎……忘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人。

什么重要的人呢？

雷古勒斯仰头望向水面，暗无天日的岩洞里一片漆黑，透不下一丝光亮，就像他不见天光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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